这样的羞辱我已记不清经历过多少次。从最初的痛不欲生,到后来的麻木不仁,
再到如今——我竟感到一丝解脱。“妾身谨遵王爷之命。”我平静地接过毛笔,
在休书上落下自己的名字。厅内霎时安静下来。萧煜明显一怔,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干脆。
往日里,我总是哭着求他收回成命,然后默默忍受他更多的羞辱。“王爷若无他事,
妾身告退。”我福了福身,转身离去。身后传来窃窃私语:“宁王妃今日怎的这般顺从?
”“装模作样罢了!离了宁王府,她一个弃妇能去哪?”萧煜的声音刻意提高,
“沈家早已败落,她那个尚书爹自身难保!”我没有回头,径直回到自己的院落。傍晚,
王府后门传来一阵喧哗。我站在窗前,看着萧煜亲自搀扶一个娇小身影下马车。苏婉柔,
那个他娇养在外三年的江南歌姬,一次又一次闹自杀逼他休妻。
“王爷...妾身真的不想活了...”苏婉柔抽抽搭搭的哭声飘进窗棂,
“您明明答应过要娶我的...”“乖,休书已经给了那妒妇,明日就送她回沈家。
”萧煜柔声哄着,故意提高音量,“以后这宁王府,你就是女主人。”我合上窗扉,
开始收拾行装。十年婚姻,我的嫁妆所剩无几——大部分被萧煜拿去填补亏空,
或是赏给了他的莺莺燕燕。我只带走几件换洗衣物,母亲留给我的玉佩,
以及...先帝御赐的玉如意。这柄玉如意是先帝表彰我在北疆瘟疫中救治百姓之功所赐。
当年我日夜不休为灾民诊治,染上疫病险些丧命,却也因此错过了与萧煜的婚期,
让他记恨至今。“王妃这是要去哪儿?”王嬷嬷慌张地拦住我。“我已不是王妃了。
”我轻声道,“嬷嬷保重。”“让她走!”萧煜不知何时出现在院门口,
怀中搂着梨花带雨的苏婉柔,“离了本王,她什么都不是!
还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救世济民的女华佗?”他挑衅似地吻上苏婉柔的唇,
眼睛却死死盯着我。我沉默地行了一礼,拖着病腿向府门走去。
身后传来苏婉柔做作的娇吟和萧煜粗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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