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主,您可来了,」他往门内扫了眼,压低声:「太子殿下至今未归,陛下发了好大的火,
说要就这么等着,太子何时回来,何时才去安寝。」确实是生气了。
往日莫说只是丢了个把人,便是有边关的八百里加急送回来,都不能扰了他安睡。
「火势如何了?纵火的贼人呢?可抓着活的了?」我张开双臂,
戏竹上前将大氅解下来揽在手臂上,又接过我递去的锡夫人,安安静静垂首退到后面,
一言不发。太监总领点点头算是跟她打了个招呼,心有余悸的回话。「扑灭了扑灭了,
只是那贼人……」我凤眼一扫,太监总领又将头低了低,声音发虚:「羽林卫回禀,
那贼人实在奸猾得很,眼见着走投无路,便吞毒自尽了。」我压低眉心,简单评价:「废物。
」「是是是,」太监总领亲手撩起厚厚的门帘:「公主请进。」03.这夜直到丑时二刻,
太子才终于惊慌万分赶来乾清殿。人未到,声先至。「父皇,儿臣来迟了!望父皇恕罪啊!」
话落,裹着一身寒气并熏天酒气的太子,红着眼跌跌撞撞跑了进来,头发都跑乱了。
可惜父皇早被我劝着服过药,由太监总领伺候着就寝了,无人提得起兴趣看他这番声泪俱下。
一瞧见我,太子余下的话便都卡在了嗓子眼里,吐不出来又吞不下去。
神态鬼祟的环视殿内一圈,没瞧见父皇身影,太子长舒一口气,半曲的膝盖又打着颤站直了。
他很是感慨地望住我,满眼感激。「此番辛苦长姊了!」可惜,他眼中的狐疑没有藏好,
露了半分出来。将还剩了半碗熏苦药汁的碗递给旁边候着的小太监,只当没看到他的纰漏,
戏谑打趣道。「上月便举行的册封大典,怎的今日才得空庆祝?
渝弟宫里那些人也忒得懈怠了。」太子单名一个渝,渝和愚同音。
打小便最不爱听我这样唤他。但他惯会做面子功夫,从未在我面前显露分毫。
「想必你也听说了,那纵火之人称是你宫里的,可惜眼下人死了,旁的……」我顿了顿,
见他表情陡变。「长姊信我啊!我如何胆敢行此谋逆之事!我—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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